壞嘴裡吐不出象牙之「高門」

難得想順應一下香客們的點菜，於是在某個休假的午後，把擱在床邊櫃子裡十多天的「高門」請出來拜讀。

來，請跟我說一遍「高門，ㄍㄠ ㄇㄣˊ」，特別點名感心小璇重覆讀上十回，發音務必清楚明白，力求字正腔圓，別再講錯成「ㄍㄤ門」了。

看「高門」個人很OK，但看席絹的「肛門」就敬謝不敏，人家可是會害羞的啦！

之前，飛田官網開放試閱時，敝人也跟著湊熱鬧地試了一下水溫，看了五六行後就默默將滑鼠移向視窗的右上角，點選「X」關閉，繼續跟臉書搏感情去。不過，基於對席絹的熱愛，依舊滿心期待「高門」的上市。

「高門」的頁數厚達三百多頁，但強打精神看完楔子後，打從內心深處湧現一股想要回到電腦螢幕前玩開心農場的衝動。是說，飛田今年沒依照慣例推出暑假套書，可好歹是一年一度的暑期強打，節奏感不能走夏天輕快風嗎？像老牛慢步行走於烈日當空下，很不耐高溫的我實在很想拿鞭子抽上幾下。

相信絹姑娘在寫作前必定做了很多功課，故事裡大量的描述即是鐵証，可身為讀者的我想看的是言小，而不是作者的資料收集冊；我期待作者能賦予故事深度，但也拜託別把言小該有的柔軟度給犧牲掉啊。倘若，想看的是硬梆梆的資料大全集，相信我，圖書館裡就借得到了，沒必要還特地花錢預購。

江湖有傳言，飛田之於字數向來要求嚴苛，但顯然近一年對旗下的幾位作者是大開放了。許是看友社的作者都可以把不到15萬字的故事出成上下冊，而讀者也買帳了（所以說一切都是讀者自找的罪），乾脆就放任作者盡情爆字數吧。

字數多，等同故事揮灑的空間變大，作者不再受限於十萬字，鋪陳亦可更細膩，讓讀者更能夠感受故事中人的情緒變化，不會一本書都看到全書完了，還搞不清楚男女主角是怎樣看對眼的。

可是，「高門」爆掉的字數絹姑娘全數不浪費地用在背景的描寫了，長篇大論講不停。絹姑娘的立意是好的，怕讀者們搞不清楚架空的繁複背景，於是花了很多很多很多的篇幅描述，可寫得實在太多了，看得前一夜晚睡翌晨卻自然早醒的我忍不住在瑣碎字句的催眠下閉上沉重的眼皮，小瞇了幾分鐘找周公約會去。

是說，「帝王業」長達三冊（簡體版是上下冊），字數應該比「高門」多出一倍，可前者讓我一頁迫一頁停不下手地追看，而「高門」卻讓我在閱讀的過程裡一路都想猛按快轉鍵，可惜書沒附遙控器，不然鐵定被我按到壞掉，只好耐著性子把故事翻完，幸好接近尾聲時，終於有點甜頭給讀者吃了。

若說鏡水近期的問題是過度詳細描寫細節，導致故事流於瑣碎；那絹姑娘近幾年的問題則是企圖在故事裡添加過多論述，嘗試透過故事告訴讀者太多想法，導致調性一整個難以輕鬆，偏離多數人之於言小的認知。

這當然不是不好，只是，絹姑娘近年實在太過了，看她的故事難以平常心視之，總覺得字裡行間透露著絹老師在說教。

又作者認真做功課乃讀者之福也，然一股兒地把大量的資料塞進故事裡，不僅是喧賓奪主，削弱故事的衝擊性與縮減主要人物的篇幅，亦沒考慮到讀者的承受能力。坦白說，這幾年下來，我之於絹姑娘是有些吃不消。

由於絹姑娘把火力過度集中在繁複背景的敘述，相形下人物的塑造就弱了。即使貴為男女主角，在閱讀過程裡亦讓我感覺像配角，性格絲毫不突出，僅是為「高門」串場，感情輕描淡寫帶過，看完一整本書後，我依舊搞不清楚那愛意從何而來。

儘管絹姑娘一再在故事裡提及男主角是如此這般的好優秀好俊美，可我真的感受不到那天人般的神韻，印象一整個大模糊，萬一哪天走在路上擦身而過，也百分之百絕對鐵定認不出來。而女主角當然亦是沒印象路線，只是覺得既是名門之後，照理說名字該照族譜命名，怎麼會是疊字呢？似乎有點不合理？但也有可能是個人太機車使然。

絹姑娘寫了十幾年了，我也看了她的書十多年，身為讀者可以明顯感受到她是不斷不停地在成長，但才疏學淺的我到了後期難以跟上絹老師的步伐，近年每每拜讀她的新作總找不到當年愛不釋卷的喜愛。

到底該調整的人是我還是她呢？這簡直比是先有雞或先有蛋的問題更令人難以回答啊！

最後，再次強調席絹這回的新書名是「高門」，拜託各位香客們別學感心小璇說錯成「ㄍㄤ門」，謝謝。

 

 

題外話：

終於寫完，好累。

以後還是繼續不受理香客們的點菜好了！